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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少女前线》开发商散爆网络宣布由刘慈欣、郭帆工作室授权的《流浪地球手游》开启预约。
笔者看到这条信息，首先想起的是《冰汽时代》这个游戏，同样是冰天雪地的大环境，游戏目标同样是以人类面对大自然的严苛挑战为核心，思想内核同样是“集体主义”……
当然，《冰汽时代》也有很多与《流浪地球》不符的地方：
- 《冰汽时代》是蒸汽朋克设定（简单说就是发生在古代但出现超越当时科技水平的技术）下的19世纪，而非《流浪地球》的近未来；
- 《冰汽时代》变冷是地球受冰河期、小行星碰撞等因素影响，而《流浪地球》明确了变冷是因为逃离太阳系导致；
- 《冰汽时代》中虽然大环境是平行世界的地球，但是居住地语焉不详，是架空的地区“新伦敦”，而《流浪地球》则指明了是在原址建造的地下城。
虽说有这些差异，但《冰汽时代》可能是与《流浪地球》题材最为接近的知名游戏了。
如果散爆愿意的话，《冰汽时代》可能会是《流浪地球手游》最好的参考蓝本。
不过，《冰汽时代》原版曾陷入“但这一切值得吗”的口诛笔伐，但这其实是人云亦云的谣言，下面笔者给大家重新还原一下事件的真实情况。
游戏说教“值得吗？”
很多人批判原作引起众怒的那句“这一切值得吗?”，具体是指玩家在游戏中做出一些“越界”行为，会触发系统在游戏结束时质问玩家“这一切值得吗”？
这里引用游研社文中引用的一段评论，后来“这一切值得吗?”也成为部分玩家嘲讽游戏的点。
针对这句话，笔者的观点是：这不是一个好设计，不过原因可能和大家不一样。
我认为游戏不该去说教。也就是说不该去问玩家是否值得。
比如，《耻辱》会根据玩家杀人的数量有不同的剧情和结局，少杀不杀是低混乱结局，一片祥和；多杀全杀是高混乱结局，民不聊生。
不过，就算是高混乱结局，《耻辱》也没有对玩家进行说教，只是把玩家滥杀无辜导致的景象呈现给玩家看罢了。
虽然我玩《耻辱》是坚持不杀人通关，这样更难更有挑战也更有成就感，但我也不赞同《耻辱》应该在游戏结局去谴责选择杀人的玩家。
《冰汽时代》也是一样，开发团队如果觉得这样不好，就把玩家选择的结果呈现给玩家，让玩家自己去观察，而不是去说教。
“越界”的本质是作弊器
如果刨去说教部分，《冰汽时代》就没有什么问题。很多人谴责说《冰汽时代》是“白左思想”，实际上只暴露了他们缺乏分辨能力和人云亦云。
其实很多人都分析过，这里笔者总结一下。
这里笔者分成两部分说明，一是游戏机制，二是思想内核。
先说游戏机制。
首先，很多人提到“超过八小时工作”和“雇佣童工”，这些法案都不会导致越界。
你选择“延时班次”和“童工”，都不会导致游戏质问你“这一切值得吗？”
其次，游戏本体中没有“八小时工作制”（DLC有但也不是默认的），而是8:00到18:00的十小时工作制，而且只要有建造任务，有空的人都会去建造。
说实话，现在的996都比这轻松多了，要知道这可是冰天雪地里的体力劳动啊！你也许会遇到半夜老板喊你起来做PPT，这可是寒冬半夜喊你起来去户外盖房子啊！
最后，“越界法案”的本质是“游戏官方自带作弊器”，唯一作用是在你快输的时候允许你继续玩，帮你降低难度，它并不能带来任何生产力上的提高。
知乎用户“bow-car”说得很好：其实过界法案这个东西的设计思路可以说是非常简单，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个游戏内挂。
它直接封掉了希望跟不满的限制。熟悉这游戏的玩家应该很清楚，希望，约等于你的血条，而不满，约等于你的气条（加班、24都要消耗大量不满槽，其实就是这游戏的技能）。而点了过界法案之后你的血量气量都没限制了，怎么折腾都能通关，可不就是内挂嘛。
事实上，有的玩家以为的“虽然我越界了，但我带领565个人民熬过了寒冬”，实际上可能是：玩家不去点越界，游戏结束，换了个人来玩，他带领989个人民以较小的代价更幸福熬过了寒冬。
有的玩家以为艰苦是寒冬造成的，实际主要是他没能力造成的。
说白了就是，玩家在水平不高的时候，不总结经验教训，还继续要按照原本的方法玩，那么就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段来保持你继续玩的权力。
基本等于是：你作弊了，游戏质问你，作弊值得吗？
当然，游戏没有明确说明这一点，导致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越界法案的严重性，这也是一个问题。
“不越界”的政治思想是什么
其实，《冰汽时代》中越界的表现，其实也是在现实中的19世纪英国资本主义社会中出现，在我国政治课教科书中被批判的行为。
比如有的人说“我用童工怎么了？”实际上这是社会主义一直批判的行为。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充分揭露了资本家对童工的摧残：“为资本家进行的强制劳动，不仅夺去了儿童游戏的时间，而且夺去了家庭本身通常需要的、在家庭范围内从事的自由劳动的时间。”
“把未成年人变成单纯制造剩余价值的机器，就人为地造成了智力的荒废——这和自然的无知完全不同，后者把智力闲置起来，并没有损害它的发展能力、它的自然肥力……”
而关于“八小时工作制”，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就记录了当时英国工厂主普遍采用的伎俩：“狡猾的工厂主在早晨6点前1刻就开工，有时还要早些，有时稍晚些，晚上6点过1刻才收工，有时稍早些，有时还要晚些。他把名义上规定的半小时早饭时间前后各侵占5分钟，一小时午饭时间前后各侵占10分钟。星期六下午到2点过1刻才收工，有时稍早些，有时还要晚些。这样他就赚到：星期一至星期五：早6时前15分钟、晚6时后15分钟、早饭10分钟、午饭20分钟，即60分钟/日，5日共计：300分钟；星期六：早6时前15分钟、早饭10分钟、下午2时后15分钟；1周共计：340分钟。也就是说，每周多出来5小时40分钟，每年以50个劳动周计算（除掉2周作为节日或因故停工），共为27个工作日。”
1866年，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第一国际会议上，第一次将争取八小时工作制写进了决议中。这也是八小时工作制第一次成为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工人们共同争取的目标。此后，欧美各地的工人和社会主义者频频举行支持八小时工作制的游行。这在许多当时的政府官员和资本家们看来，成了工人阶级贪得无厌的体现。
（以上节选自《马克思论个人的全面发展》《十九世纪西方工人争取八小时工作制的艰苦历程》）
有趣的是，在现代社会，“八小时工作制”成了玩家认为《冰汽时代》里NPC“贪得无厌”的体现。
当谴责“996”和谴责《冰汽时代》NPC是“刁民”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我们才能清晰地看出一个人真正的政治思想。
结语
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给日本人讲过二战：日本战犯把国内经济弄得一团糟，转移矛盾发动战争，最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要人民“一亿玉碎”来拒绝投降，这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打击日本侵略者，牢记抗日历史的原因。
现在有些日本政客拿东京大轰炸之类的事件卖惨，讲述祖先如何在困难中带领人民废墟中重建，实际上他们的祖先就是造成日本人民受难的罪魁祸首。
那些日本战犯如果战时暴毙了，日本人民也不会受这么大的苦。
马伯庸有个段子说得好：明嘉靖朝间，兵部右侍郎范钦始建天一阁，置古善、孤本于其内，良加眷护，卷册至七万余。时有仆役举烛不慎，阁中走水。护院不得以，遽以水泼浇。火既熄，范钦点检古本，有《三国志》与《范文正公集》两下交叠，页濡粘连，字多互篡。范钦揭卷读之，见《诸葛亮传》上犹有洇迹。其上曰：“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 作者:何北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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